平静的日子只过了两天。
第三天深夜,我被一阵“哗哗”的水声惊醒。
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赤脚下床,一脚踩进了冰冷的水里。
我瞬间清醒了。
客厅的灯打开,眼前的一幕让我倒吸一口凉气。
水从厨房门口漫出来,已经淹没了大半个客厅的地面,木地板在水中浸泡着,泛着不祥的光。
水声的源头在厨房!
我淌着水冲进厨房,发现是水槽下方的总水阀出了问题。
水流正从接口处喷涌而出,像一道小小的瀑布。
我手忙脚乱地想把阀门拧紧,可那阀门滑不溜手,怎么也关不上。
水花溅了我一身,冰冷刺骨。
我急得满头大汗,最后只能冲回卧室,在慌乱中找到物业的紧急电话打了过去。
等物业师傅赶来关掉整栋楼的总闸,再帮我处理好家里的阀门,天已经快亮了。
我一夜没睡,身心俱疲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家。
地板被泡得鼓了起来,几件放在地上的小家电也遭了殃。
就在我最狼狈的时候,王建“热心”地出现了。
他敲开我的门,看到屋里的情景,立刻露出夸张的惊讶和同情。
“哎呀!小陈,你家这是怎么了?怎么淹成这样了?”
他一边说,一边卷起袖子,“我来帮你修!你别急!”
他绕到厨房,煞有介事地检查着那个已经换好的新阀门。
“你看,我就说吧,你一个女人家独居,多有不便。”
他叹了口气,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,“要是有个男人在,这种事哪用你操心。”
我看着他虚伪的表演,心里一片冰冷。
太巧了。
早不坏,晚不坏,偏偏在我把他赶走之后坏。
还坏得这么彻底,这么蹊跷。
我心里的怀疑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。
“不用了,王大哥。”我婉拒了他,“我已经找了专业的维修师傅,人家刚走。”
我请来的维修师傅,是我特意通过朋友找的,经验丰富,人也靠谱。
师父检查过后,告诉我一句话。
“这个旧阀门,明显是老化了,但爆裂得这么彻底,像是被人为拧松过,加速了它的老化。”
人为拧松。
这四个字像一把锤子,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。
能进到我家厨房,知道总水阀位置,又有动机做这件事的,除了他,还能有谁?
我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间冻结了。
我无法想象,一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人,内心能歹毒到这种地步。
就因为我拒绝了他的“扶贫式”求偶,他就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报复我,逼我就范。
我看着王建国还在那里假惺惺地嘘寒问暖,一股怒火混杂着彻骨的寒意,从脚底直冲头顶。
我没有声张。
我平静地付了维修费,并特意请师傅给我出具了一份书面的鉴定报告,详细说明了阀门损坏的原因。
我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收好,它就是王建国罪恶的证据。
李姐听说我家被淹,急匆匆地赶来看我。
她听完我的分析,气得一拍大腿。
“绝对是王建国那个老畜生干的!这已经不是人品问题了,这是故意破坏!”
“陈静,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
我看着被水泡得变形的地板,看着这个我住了大半辈子的家变得一片狼藉,眼里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。
怒火在我的胸膛里燃烧。
我不会再被动地等待下一次伤害。
我要主动出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