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块玉佩，是谁给你的？”
我死死攥着玉佩，声音嘶哑。
那孩子被我吓得一哆嗦，却还是梗着脖子回答：
“是父亲送给我玩的！”
“父亲说，有个大坏蛋要抢走娘亲，所以他把那个大坏蛋打死了，这个就是战利品！”
我脑中轰然空白。
“小孩子家家胡说八道什么！”
柳如烟脸色惨白，慌忙冲过来捂住孩子的嘴。
她惊恐地看着我，拼命摇头：
“他乱说的，你别信！童言无忌，童言无忌！”
“够了！”
夜阑猛地一声怒喝，瞬间出手，凌厉的掌风朝我面门袭来。
我侧身避开，他已将柳如烟母子护在身后。
“云寂！你闹够了没有！”
夜阑指着我的鼻子，破口大骂。
“就算你是飞升成神又如何？难道神仙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，随意欺辱我等凡人吗？！”
他声色俱厉，对着周围的弟子长老们高声道：
“诸位都看到了！我本敬他是云羲和仙君的弟弟，一再忍让，可他却咄咄逼人，三番五次对我妻儿下杀手！”
“神明亦有戒律！他如此行事，与邪魔何异？当真是欺人太甚！”
我收起神剑，冷冷地看着他表演。
“我不想在此捣乱，我只想找我兄长。”
“是你们，一而再，再而三地对我隐瞒！”
我话音刚落，一个长老模样的老头愤愤不平道：
“不告诉你，那是为你好！”
“既然你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，那老夫今日就告诉你！”
“你那个好兄长，早就被逐出宗门了！谁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，在哪里苟延残喘！”
他话锋一转，开始悉数我兄长的罪状。
“云羲和早已不是以前的掌门了！他嫉贤妒能，手段残忍，为了一己私欲，残害同门！”
“他甚至与魔族勾结，妄图颠覆我青云宗百年基业！”
“若不是夜阑掌门心软，念及旧情，只是将他废去修为赶出宗门，他早就该被千刀万剐了！”
“你就算成了神又如何？你哥哥是罪人！神仙就能包庇罪人，滥杀无辜吗？！”
“不可能！”
我气得咬牙切齿。
“我兄长绝不是这种人！”
“就是真的！”那长老嘶吼着，从怀中掏出一枚留影石，灵力催动，一段影像浮现在半空。
画面中，兄长正用一柄魔气缭绕的长剑，刺穿了一名青云宗弟子的胸膛。
周围所有人都开始附和。
“没错，我们都可以作证！”
“云羲和就是个伪君子，他骗了我们所有人！”
柳如烟也哽咽道：
“云寂，我…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，怕你接受不了这个真相…”
林安也站了出来。
“师叔，是真的！师父他变了，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了！”
他又拿出另一块留影石。
画面里，兄长面目狰狞，亲手炼掉了他最珍爱的法器，周围一片狼藉，数名弟子倒在血泊之中。
那些曾经受过兄长恩惠的面孔，此刻都对兄长憎恶非常。
“他就是个疯子！”
“叛徒！我们青云宗没有这样的败类！”
他们说得那么真，证据那么足，所有人都众口一词。
难道，真的是我错了吗？
难道，兄长真的变成了这样一个…我不认识的恶魔？
我心中的信任，在这一刻开始剧烈动摇，寸寸崩塌。
就在我神思恍惚之际，一股滔天的恨意裹挟着咆哮自身后传来：
“他们都在说谎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