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衍一把推开他，目光从萧彻和枝枝身上游走而过，最后落在我身上。
双眸在一瞬间通红，胸口因为愤怒，而剧烈起伏。
“云舒，你告诉我，这不是真的。”
“你是我的未婚妻，怎么可能嫁给他？”
“你在气我是不是？”他闭了闭眼，眼睫颤抖，“你在气我五年前不辞而别，你肯定是在故意气我……”
“五年前是我的错，我……”
“混账东西，你又在闹什么闹？”
萧老夫人拄着拐杖匆匆赶来，拨开人群就是一棍子敲在他的背上。
“五年前你抛下云舒所走就走，回来后你说想娶方漪，我都允你了。”
“萧衍，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？”
“祖母，我……”
“今日是你大婚，赶紧给我滚进去。”萧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，拐杖指着萧衍，“再让我看见你往二郎跟前闹，我打断你的腿！”
说完，也不管萧衍是什么表情。
萧老夫人直接叫来下人，撞开新房的门将萧衍给扔了进去。
“祖母，你放我出去！你放我出去！”
“我要娶的是云舒，你放我出去！”
任凭萧衍拍着门，哭喊道声嘶力竭，萧老夫人也只是板着脸不为所动。
萧彻同萧老夫人打了声招呼，弯腰抱起吓得脸色苍白的枝枝，牵着我往外走去。
路上我忍不住问萧彻：
“你怎么不拆穿我？”
萧彻轻笑一声，垂眸摩挲着我的手：
“他咎由自取，也该尝些苦头才是。”
我忍不住笑出声：“你就不怕伤了你们兄弟的情分？”
“怕。”
我愣了下。
萧彻顿了顿，握着我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，挑眼看着我，眸光缱绻：“怕你做的不够绝，再给他痴心妄想的苗头。”
我忽然又想起五年前，他替萧衍娶我的那日。
他说怕我后悔，要先分房而居。
然而翌日一早，我拉开门，便瞧见他坐在门前的石阶上，外头靠着红漆柱子睡了过去。
听下人说，他在门口等了一晚上。
我拽着他回去时，没好气地数落他，这么大的人了，怎么还不把身体当回事。
“怕你想不开。”
那时他望着我的眼睛这么说：
“云舒，你选我吧，我和他不一样。”
听说萧衍大婚当晚，闹得很凶。
新房中目之所及的物件，全被他砸的稀碎。
一边砸，一边声嘶力竭地砸门。
可任凭他喊哑了嗓子，萧老夫人也不准将他放出来。
直到翌日天亮，像是终于死心了，新房中的动静渐渐小了。
萧老夫人刚要松一口气，便听见方漪的一声惊呼：
“萧衍，你怎么了？快来人，快来人！”
好端端一场婚礼，以萧衍割腕告终，成了场彻头彻尾的闹剧。
被救回来后，萧衍在病床上躺了三天，不吃不喝，只是眼睛紧紧盯着上空看。
萧老夫人不得已，只得派人请我过去一趟。
几日不见，萧衍肉眼可见地消瘦。
双目空洞地望着上空出神，萧老夫人压低声音到他耳边轻语：
“阿衍，云舒来了，云舒来了，你快起来，吃口饭吧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