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开始正常上班，正常回家，对顾经年温和有礼，对林婉儿笑脸相迎。
顾经年也不去参加所谓的兄弟聚会。
婆婆生日前夜，顾经年难得回家。
他带了条项链，笨拙地替我戴上。
“我妈明天七十大寿，你体面点。”
他对着镜子整理领带。
“别像上次似的，让人看笑话。”
我抚摸着项链，铂金链条，吊坠是颗小钻石。
廉价得像我们的婚姻。
我乖巧地应是。
“我订了蛋糕，还有礼物。”
他一愣，似乎没想到我这么配合。
“什么礼物？”
“保密，保证让妈高兴。”
他狐疑地看我一眼，最终没说什么。
第二天，我打扮得体的出现在婆婆家，手里拎着名牌包和蛋糕盒。
林婉儿早到了，挽着婆婆的胳膊亲如母女。
见到我，她故意亮出脖子上的梵克雅宝大钻石项链。
“嫂子，你看干妈送的，好看吗？”
“真好看。”
我真诚地说。
“配你。”
婆婆瞥我一眼，对林婉儿的喜爱溢于言表。
宴席开始，我主动端茶倒水，给每位长辈敬酒。
声音依旧甜美，态度依旧谦卑。
顾经年看着我，眼神逐渐放松。
酒过三巡，我站起身。
“妈，今天是您七十大寿，儿媳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。”
我拍了拍手，服务员立刻会意，熄灭了主灯。
投影仪嗡嗡启动，巨大的幕布缓缓降下。
婆婆还沉浸在刚才我温顺端茶的假象里，笑吟吟地摆手。
“小小小真懂事。”
下一秒，她笑不出来了。
幕布上第一张PPT，是林婉儿的孕检单。
高清放大，父亲那一栏顾经年三个字格外刺目。
宴会厅瞬间死寂，紧接着炸开窃窃私语。
林婉儿手里的茶杯啪地摔碎，她猛地站起来。
“苏小小你疯了！”
我没理她，轻轻点击遥控器。
第二张，转账记录。
顾经年的二叔，在三个月内给林婉儿打了五百万，备注“购房款”。
二叔刚夹起的鲍鱼掉在盘子里，脸色铁青。
第三张，聊天记录。
婆婆和林婉儿的对话，详细讨论着如何在我的饮食里不经意加入芒果粉，如何制造“意外”让我流产，好给“顾家的长孙”腾位置。
婆婆反应过来。
“来人啊！把她控制住。”
场上无一人理她，婆婆这才意识到，今晚的安保人员全是生面孔。
我声音依旧绿茶。
“别急呀妈，还有更精彩的。”
第四张，顾经年在兄弟群里的发言截图。
那些他以为永远见不得光的算计，此刻放大在所有人面前。
【我就知道她是装的】【女人就得晾晾再给个甜枣】【婉儿说得对】……
顾经年终于从震惊中回神，他冲上来要夺我手里的遥控器。
我轻巧地躲开，他扑了个空，狼狈地撞在桌角。
“你哪来的这些……”
我笑了，目光扫过全场，最后落在角落里的陆明远身上。
他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，正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，仿佛这场闹剧与他无关。
“这要感谢明远啊。”
“要不是他帮忙恢复删除记录、调取监控，我还真不知道你和你所谓的女兄弟，早就滚到了一起。”
全场哗然。
陆明远放下刀叉，优雅地擦了擦嘴角。
他站起身，在众目睽睽下走到我身边，自然地揽住我的腰。
“不客气。”
他低头看我，眼神宠溺。
“为小小效劳，是我的荣幸。”
顾经年看看我，又看看陆明远，血丝瞬间爬满眼球。
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，这段时间我所有的反常都是做给他看的。
“苏小小，你跟陆总什么关系？”
“就是你跟林婉儿的关系呀。”
“***！”
“我他妈怎么了？”
“不是你们说的吗，女人要大气，要会开玩笑。我现在多大气啊，都不在乎别人给我老公生小孩呢。”
他嘴里像含了粑粑一样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来话。
“小小，我真的是把婉儿当兄弟。”
“等她孩子出生后，她说送给我们养，你也不用遭罪。”
我笑了，我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么。
“你把她当兄弟，她把你当什么，你知道吗？”
我松开他，从包里拿出一打照片。
林婉儿和不同男人的亲密照，角度刁钻，清晰无比。
其中有一张，是她和顾经年的二叔在车里拥吻。
“你二叔上个月送了她一辆保时捷，你知道吗？”
“你妈认她做干女儿，是因为她怀了你二叔的孩子，你知道吗？”
“你以为不学无术的总裁儿子陆明远，一直在帮你查她，你知道吗？”
每说一句，顾经年的脸就白一分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！”
“不可能？”
我笑了，笑声清脆悦耳。
“经年，你忘了，我最喜欢开玩笑了。”
我打开手机，播放一段录音。
是林婉儿的声音。
“顾经年那个傻子，我说什么他都信。等我把苏小小挤走，顾家的家产，还不是我们母子的？”
“干妈已经答应我，只要我把孩子生下来，就给我分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。”
顾经年瘫坐在地，面如死灰。
我蹲下身，像过去那样温柔地抚上他的脸。
“经年，你也生日快乐。”
“这才是我送你的，最大的玩笑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