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何时起,这份呵护,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?
这张熟悉的脸,此刻只让我觉得恶心。
“不用问了……我站不起来了……”
我艰难地扯动嘴角,嗓音嘶哑。
江未晞拧着眉,柔声道:“没关系阿锐,等你好了,我陪你去国外散散心,我们学点插花、茶道之类的。”
母亲明显松了口气,冠冕堂皇地安慰。
“是啊阿锐,跳舞太辛苦了,不适合你,放心,妈妈会照顾你一辈子。”
“至于那个凶手,等我捉到一定不会放过他!”
她神色阴沉,言之凿凿。
我沉默不语。
我听到过护士的议论。
傅司昀已经取代我,当上了国家舞团的首席。
为他举办的庆祝宴会遍邀京市名流。
而我,只能躺在病床上,苟且偷生。
恨意像藤蔓一样生长,缠绕着我的骨骼,渗入我的鲜血。
我不能哭、不能闹、更不能死。
我要活着。
活着才有希望。
我从ICU转到了顶级疗养院。
为了“安抚”我,母亲和江未晞轮流陪着我。
他们扮演着慈母和深情女友的角色。
无微不至地照顾我。
我心里觉得恐惧,面上却表现得沉默顺从。
缅北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。
接连一个月被开火车。
导致我大小便失禁,迟迟无法恢复。
余生只能挂着粪袋生活。
那一幕幕回忆,成了夜间折磨我的噩梦。
而一想到这噩梦的缔造者就在身边,绝望和愤怒几乎要把我淹没。
我只能假装昏睡,躲避与他们的交流。
原以为,顺从能够麻痹母亲和江未晞。
没想到我假寐时,意外听到了二人的对话。“医生说阿锐的状况很差,伤口严重感染引发了败血症,多个器官功能受损。那些媒体……还要按计划进行吗?”
母亲沉默片刻,声音冷酷:“要确保万无一失。他虽然不能再站立,但身份还在。”